25
April
2022

闪耀在玻璃艺术中的互鉴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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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6世纪至公元前13世纪美索不达米亚北部地区制作的项链

甘肃省天水市张家川马家塬出土的战国黄金、玻璃珠、玛瑙等组饰局部
 
  玻璃,是古代最重要的人造材料之一,对古人的生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欧亚大陆与北非各地发现的各个时期的大量玻璃遗存,从中可以窥见古代多文明间科学技术、材料工艺、多边贸易、思想文化、艺术审美等要素的传播、演变、交流和融合。
 
  目前正在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展出的“异彩纷呈:古代东西文明交流中的玻璃艺术”特展便以日本平山郁夫丝绸之路美术馆所藏世界古代玻璃器为基础,又得到中国多家文博机构的藏品支持,360件(套)古代玻璃艺术品共同勾勒出东西文明交流互鉴的图卷。
 
  西方制造玻璃的历史早于中国,由于其材质与陶釉相近,因此对西方玻璃的发祥地区与起源时间,说法历来不同。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公元前1500年左右,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的玻璃器已经相当成熟,罗马帝国的玻璃制作更显繁荣,并催化了透明玻璃的成熟与流行。罗马帝国崩溃后,萨珊波斯和西亚伊斯兰世界等的玻璃业蓬勃发展,中国古代自西方输入的玻璃大多产在这些地区,它们对中国玻璃业产生了技术乃至艺术上的深远影响。
 
  中国新疆天山北麓由西北向东南方向的一系列公元前2千纪早期遗址,出土了中国最早的一批均是费昂斯材料的人造硅酸盐制品。从2500年前的春秋末期开始,直至近世,玻璃珠饰、玻璃器物和玻璃工艺,由陆路、海路迤逦而至中原。在本土消化并根据东方的审美和需求再造后,中国古代玻璃工匠创造出如战国眼纹玻璃珠、战汉铅钡玻璃、隋唐铅玻璃、宋元钾钙玻璃和清代官造玻璃的华彩,形成了独特的东方玻璃工艺体系和艺术趣味,进而影响朝鲜半岛和日本。
 
  公元前4世纪的战国中期,中国本土玻璃井喷式发展,特别是以铅钡玻璃配方制作的眼纹玻璃珠饰层出不穷,常镶嵌于铜镜、带钩、车饰、青铜器等器物上。这类眼纹玻璃珠是战国玻璃艺术的巅峰之作,可见于湖南、湖北、河南等地的高等级墓葬中。
 
  此次展出了难得一见的甘肃省天水市张家川马家塬大墓出土的一套黄金组饰。它由兽面纹黄金扣饰、黄金带饰、红玛瑙和多种玻璃饰品等组成,制作精美、绚丽多彩,是目前所见战国时期最豪华的黄金组饰之一。这组饰品集合了西方眼纹玻璃珠、六棱柱珠、中国本土铅钡眼纹玻璃珠、费昂斯陶杯和汉蓝汉紫珠饰等玻璃元素,是东西方文明交流、碰撞的生动体现。
 
  莹润光洁的玻璃剑首、剑格,大气典雅的深绿色云纹玻璃璧,近似天然石料纹理的玻璃盘……一组战国、西汉时期的中国风玻璃器,创造性地将东方审美融入玻璃,所制铅钡玻璃大量模仿玉器制品,如玉璧、玉剑具、玉含蝉、玉猪握等,呈现出与西方玻璃迥然不同的艺术风貌。一件广西贵港西汉墓出土的蓝色弦纹玻璃杯,历经2000多年沧桑,依然散发着美丽的光泽。不同于西方钠钙玻璃和中国北方铅钡玻璃,在中国南方的广西、广东等地,出土了许多钾玻璃制品,反映了当时南方沿海地区通过海上丝绸之路与东南亚和南亚往来贸易之繁荣。
 
  史料记载,西方玻璃工艺于北魏初由中亚传入山西大同,在南北朝末期一度失传,至隋代又为何稠复创。陕西西安李静训墓出土的钠钙和铅玻璃器皿可为例证。展厅中有一件来自李静训墓的隋代玻璃瓶,通体绿色,造型流畅,透明度高。李静训为皇室成员,其墓中出土玻璃材质器物共24件,其中有7件玻璃器皿,保存完好。这些玻璃制品印证了《隋书》中关于何稠复烧本土玻璃成功的记载。
 
  持物者虽早已化为历史的尘埃,但数千年的琉璃光华,依然熠熠斑斓,讲述着文明的故事,观众可以从中窥见东西文明交流互鉴的现实意义,以及中华文明的博大包容性与伟大创造性。
 
与兴
 
来源: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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